Patrick Nilsson

簡歷

雲中的動物

 Patrick Nilsson善於在他的作品中表現矛盾,莊嚴之中帶點玩味與驚奇,觀者看過後,也會受那股熱切但又平和的獨特感覺所感染。從他 2006至2013年創作的《You Don’t Have to be a Weather Girl to See Where the Wind is Blowing》系列中,可以發現藝術大師彼得·勃魯蓋爾(Pieter Bruegel) 和耶羅尼米斯.博斯(Hieronymus Bosch)對其創作風格的影響。與兩位大師一樣,Nilsson將多元、看似不相干的場景拼湊在同一畫面中,建構出一種騷亂放縱的違和感。畫中人物在荒誕大屠殺似的場景中失控狂奔,房子和雲兩個層次與人物相較之下,則以不同視覺質感出現在場景之中。沉醉於多樣性的圖形與視覺質感,觀者被置於其作品的矛盾世界中,迷失於如《Grid Variation 4》中規範刻板的人造網格與大自然中自由飄浮的雲朵之間的強烈對比。

 

在《The Big Darkness》等作品中, 陰沉的烏雲主宰了畫面的大部分,而且雲與人物都不受常理和氣象左右。就像在2009年的《In So Never is Most Lonely Man Alone 》,有一個巨形兔頭從雲層中冒出,看似躲在保護色中卻又顯而易見。而同年創作的《Delta》裏,天鵝垂下頸像是啄向金光閃閃的沼澤。 Nilsson自己也認為當中的豐富情感不禁令人想起廣受兒童喜愛的《彼得兔》原著者碧雅翠絲•波特(Beatrix Potter)。《So Never is Most Lonely Man Alone 》命名來自美國著名詩人愛德華·艾斯特林·卡明斯 (EE Cummings)詩中的一句。 Patrick Nilsson 閱讀大量書籍, 然而有時也會將內容誤解成有趣的意思。他習慣抄寫下一些字句,為自己畫作起名時帶來點靈感。

 

學術背景和早期展覽

Patrick Nilsson在瑞典西岸城市哥德堡成長。雖然他的兄弟自小已喜愛作畫,但由於家中沒有其他藝術氛圍,而且他亦比較喜愛運動,所以小時候並沒想過當藝術家。在少年期尾聲,Nilsson終於找到了表現自我的方法:「那段時期我極度渴望要表達自己,卻找不到合適的途徑。在接觸繪畫後,我認定就是它了。」在斯德哥爾摩瑞典皇家美術學院修讀藝術碩士期間,Nilsson在哥本哈根丹麥皇家藝術學院待了一年,那正是他創作生涯的轉捩點。正因為那段時間減少了與人們交流,反而大大提升了冷靜觀察的能力其後他在哥德堡大學Valand藝術學院繼續深造,然後又到紐約進修一年,進一步擴闊他的藝術視野 。

 

的力量

 

Nilsson的作品體現出各種矛盾:幽默既嚴肅、玩味且帶有死亡氣色、黑暗既光明。引用藝術家的話:「我享受當一個脫軌的人。我樂於發現事物的對立面,追求黑色幽默。我在自己最出色的作品中找到兩個「我」,一個善於交際,一個善於藝術,以細微的共通點相連起來。然而當中的情感卻使我感到有點不知所措。

 

他的畫室充滿了歡樂,但縱使不在那個空間,任何場地也能成為他創作的舞台,因為當一名藝術家這件事本身就為他帶來了力量。「十五年前,我曾經留院一整個月。但我覺得只要有筆記在手,在那邊我仍能創作,因為當一名藝術家從來都不會感到乏味。」

 

以矛盾為中心

 

1996年,他創作了一件開創性的回顧影像作品《Light Box》,單純地拍著兩根蠟燭在盒中慢慢地缺氧,直至消逝。

 

此影像作品配合了大量對立的組合,在某程度上反映了人類面對的處境,隱喻了生命的自我蠶蝕,像片中的蠟燭一樣,看似還活著但一直步向死亡。

 

在他的內心中,本身就有種矛盾:渴望掌握控制權的同時,又拒絕被控制。他掌控的方式,就是在於保持多元的同時,不為觀眾期望而創作。不過,最重要的其實是避免被計劃所規限。「要達成一件事,我會嘗試放開掌控權並相信自己的感覺。」

 

由文字到圖像

 

Nilsson拒絕為各種創作媒界定分界。2005年之前,他一直專注在文字創作,曾經以探討一個想到訪波蘭奧斯威辛集中營的人之心情去回應史上最邪惡、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罪行——納粹大屠殺。「我有一種強烈而明確的感覺。我屬非猶太裔中產階層,所以現在依然被那件作品嚇怕。《Sens Moral or Death》表達了我作為人類對荒謬罪行的看法。」

 

幾乎從每家每戶都有的月曆可以體現到並用文字與圖像的力量。 Nilsson在《Calendar》系列作品中, 在月曆上蓋上自己的圖章,其後亦將此風格套用於《Dead Bastards》系列。《Dead Bastards》以陰森恐怖但怪誕滑稽的形式去探討「死亡」這個題材。作品以無名氏的剪影展示「死亡」可以有不同創新、出奇不已的體現方式。而創作靈感則源自於1800年代流行的剪影藝術和Nilsson童年時代在報章中看見的犯人剪影。在表現人類最原始、千年不變行為的同時,作品以調皮的方式中和了人們對死亡的恐懼,在人類皆無法逃避死亡的事實中尋求一點慰藉。「作品中有種規律反映人類共同面對的處境:人性本善與其殘暴自負之間的角力。我以各種工具、廚房用品等強調那種可以迅速下手而令人滾動的心情。」

 

大自然中的荒誕

 

就作品是否帶有瑞典味道,他回應道:「大自然對於我們自省個人身份、公民情感相當重要。」 與其他藝術家不同的是,Nilsson以自己的獨特方式去探討此題材,將矛盾與趣味並置於同一畫面:「從大自然的秩序中會發現到有趣的對立面,觀察過後能激發想像力。」以此概念出發,2010年展出的《The Wonderful Month of May》等作品刻意凝造出怪異的氛圍。他形容道: 「這堆樹是自然中最反常的。過份筆直、幾何,絕非自然,反而令人感到異常不安。」

 

創作熱情、藏品

 

Nilsson不但以紙和鉛筆這些最普遍卻又最精致優雅的媒介創作,同時亦用雕塑去引起共嗚。無論在公眾展覽、戶外空間,以至私人藏品中,都能找到他的作品。「我喜歡雕塑作品的豐富可塑性,在塑型的時候可以圍繞它,以不同角度觀賞。」他以同一概念作畫:「我沉迷於在二維平面表現三維立體這件事。」

 

逃避主義與平靜心境

 

Nilsson以歡愉的心境去看我們日常遇見的虛與幻,並脫離固有邏輯去重新觀察被忽視的周圍。對他而言,創作是一個逃避現實荒誕的途徑。「逃避主義是我作品中其中一個重要主題。創作的時候,我彷彿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看他的作品尤如飛越雲層,遠觀生活中的挑戰與矛盾,不妥協於其中而又從中得到樂趣。這種正面衝擊的寬慰為人帶來平和的感覺,因而受觀者、藏家喜愛。

 

創作熱情、藏品

 

細數藝術家生涯的二十年來,他的作品曾在挪威、瑞典、德國、英國展出。從其風格中可以發現,他在作品中潛意識地流露了自己對藝術的熱情。藝術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無法脫離的一部分:「每天早上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工作。在畫室創作,我感到無比的快樂與正能量。」為觀眾帶來趣味,是他創作的其中一個中心目的,因此他經常希望以作品跟觀眾開玩笑,看了他自己也發笑。當深入理解他的生活態度和作品,就會發現當中的幽默與詼諧。

 

Patrick Nilsson現於斯德哥爾摩瑞典皇家理工學院建築學院任教。剛好在瑞典的話,可以到Moderna Museet(斯德哥爾摩當代美術館), the Västerås Konstmuseum、Uppsala Konstmuseum和Göteborgs Konstmuseum觀賞Patrick Nilsson的作品。

展覽